袍笏（十二）

她这几年养成了个不信任旁的子，一朝代他去做事，竟开始啰嗦起来。

反应过来，就努力克制了一下，道：“说与你知了吗，我倒是忘了。那我长话短说。”

“六月初，为了杀掉霍准，我往鲜卑跑了一趟，无意之间拿了羯族小王爷的正身印。拓跋铣答应我，只要我帮他把羯族拿下，他就帮我杀了霍准。”

“你看，这皮子，那几个昨已经让鹞子给拓跋铣带了几张回去。他一拿到就能以此为凭证，近到羯族几个老东西身侧，借亲近之时，擒贼擒王。羯住的又分散，等杀光掌权，整个羯族都是囊中之物。”

“那你又让我去送几张做什么，霍准都死了，用不着再管他”。申屠易不解道。

“我原也是这样想，只待霍家死了，由得他谁是谁。不料世事有变，但拓跋铣那个，贪婪狡诈，他知霍家死了，必会生事。这个时候，多半是会在羯里选个蠢狗当王，以五部一家的说辞安抚住羯族，没准准还会把羯皇之死栽赃到梁上，让羯当送死的先行攻梁。”

“最好的选，便是是石亓了，我怕他被蒙蔽，所以送两张皮子去提醒一下”，薛凌在杯子里蘸了些水，往桌上画了两条痕迹，继续道：“以那蠢狗的子，知道是拓跋铣杀的，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拓跋铣要花心思在羯的怒火上，平城会安全些。”

“所以你这皮子既不能晚到，也不能早到。到早了，眼见拿下羯无望，拓跋铣肯定先攻梁，趁捞得一点是一点。送晚了，石亓被囚，就于事无补了”。她一挑眉，看向申屠易道：“我见你驭马极佳，早往安城去等着。”

“等羯族几条老狗一死，就把皮子给我送到石亓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