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又一股风向

《卡迈尔大师眼中的天体尺度——源自刚铎年代的知识和智慧》。而在这篇文章后续的部分，他还看到了一份宣传，上面提到为了进一步提高全民知识素养，丰富公民们的阅读享受，帝国最高政务厅已授意发行一个新的期刊，其主要内容为星相学领域的知识普及……

看着那些清晰锐利的字母，葛林心中突然一动，立刻将几份报纸分别摊开放在桌上，飞快地翻阅着它们主要的版面和加粗强调的标题，于是一大堆看上去各不相同，实质内容却有着极高一致的学术、趣味普及或讨论的文章便进了他的眼帘。

守塔看着这些报纸，笑了一下，经验已经做出判断——看样子最高政务厅又有了什么“大计划”，这些报纸应该只是第一步的铺垫，不久之后，魔网广播里大概也会有相关的新节目被推出来吧？

普通大概很难从常接触的有限媒介中感觉到这种“风向”的出现，但一个坐镇地区信息枢纽的守塔却可以很敏锐地提前感觉到某些信号的释放，当然，这样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工作经验，葛林自己就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守塔，而年轻的罗恩……显然并没想这么多。

“葛林先生，”罗恩也注意到了前辈突然的举动，他稍微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反正不是坏事，在这里多两年你就懂了，”葛林笑了起来，一边随说着一边把目光又放在了那一页被做上记号的报纸上，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一版的内容并非学术或知识普及方面的文章，而是一份特殊的新闻，以及一份带有“民间招募”质的宣传稿。

《索林监听站接收到来源不明的神秘信号》、《面向全国征集对以下符号的解析方案》。

他看到了那些随文章一同附上的图案，那些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通用字母，也不像南方象形文字的符号，那些连续的圆弧以及和圆弧相连的短线段看上去神秘而又难以理解，而在符号的旁边，罗恩已经用笔勾画了许多看上去毫无思路的字母串。

“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解这些符号——这些连专家学者们都一筹莫展的符号。”葛林忍不住抬看了年轻的罗恩一眼。

“为什么不呢？”金发年轻立刻说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有挑战和自豪感，仿佛在参与历史一般的事么？而且还有高额的悬赏——只要能把它们的含义解出来，赏金甚至足够我们在卢安城买下一整座庄园了！”

葛林并没有被年轻这不够成熟的喜悦和热感染，他只是有点担心地看着那些报道和全然不像这个世界任何一种已知文字的符号，不安在他心泛起，却又很快被压了下去，转而化为一声询问：“那你研究了这么多，看出什么规律了么？”

“完全没看出来——这些符号简直像是某种加密涂鸦一般，远非进行简单的字母代换或结构重组就能解出来，”罗恩有些遗憾地摇了摇，“事实上我已经准备把这当成工作之余的某种消遣……一朝富或许没那么容易实现，但解这些符号的过程本身还是有些乐趣的。而且我相信绝大部分对这些符号产生兴趣的最终也会有和我差不多的心态，毕竟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东西让帝都的专家学者们都一筹莫展……”

葛林耸了耸肩，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附近墙上挂着的机械钟，随对罗恩说道：“换班的时间到了。”

……

难得的晴空降临奥尔德南，临近正午的阳光驱散了这座“雨与雾气之都”上空时常盘踞的霾，在灿烂的光下，那些鳞次栉比的黑色屋顶和尖塔泛起奕奕光彩，某些沟陋巷里已经发了霉的石板和墙面也仿佛在被一点点去除掉暮气，变得生机勃**来。

然而和去年比起来，奥尔德南贵族区的街巷此刻却明显冷清了不少。

往里昼夜宴饮不断的大厅紧闭了门窗，车马不断的宽阔道路上也只剩下了几辆行色匆匆的车子快速驶过那一扇扇紧闭的门前，一些房屋前后的花园显然已经多疏于打理，因天气转暖而滋生的杂正在逐渐占据曾经被心照料的花坛苗圃，挤压着那些名贵娇弱花朵的生存空间，又有一些房屋挂上了白色和黑色的厚重窗帘、布幔，已经枯的告死菊花束悬挂在门的铁艺挂灯下面，凄凉地随风摇摆。

这些宅邸中的大多数其实并没有彻底荒废，此时仍有零星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些仍然居住于此的声音仿佛是在刻意压低自己，以尽可能减轻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如同恐惧着这个世界的受惊野兽般在自己华丽的巢中蜷成了一团，生怕因高调而引起某些“致命的关注”。

而在少数那些彻底失去了声息的宅邸内，昔辉煌的家族已经失去了他们最后的有效继承，仆役被遣散，财产被收归皇室，房屋成为了暂时无法处理的“待估资产”，这些房屋的主在离开这个世界时通常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有的失去了一切尊崇，在清算中掉了脑袋，有的却光辉荣耀，在皇室的追封中土为安。

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