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的于茗仙看了一眼，颇有悔意地道：“都怪我下手快了些。这迷/药难配也难解，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也没有把握调配出解药。”

落寒始终侧首瞧着言眺，似在打量极新奇有趣之物，此时忽走过来，捡起我脚下的小瓷瓶，递给言眺道：“你看看，这是否解药？”

我与言眺俱是大吃一惊，这明明是之前阿光嘴里所衔的小瓷瓶，怎会是解药？它不过是一条狗，又怎会知道中毒解毒之事？

落寒却正色道：“我善知犬类。犬素敏于嗅，以鼻知万物。阿光是于茗仙养来试药的狗，□□吃过不少，解药也吃过不少。不管是□□还是解药，里面有些什么物事，它所知的必然远胜我等。”

言眺恍然道：“不错！有的□□虽对来说无色无臭，但对狗来说，却可分辨。而解药之于□□，往往相生相克，阿光既是试药的狗，常吃□□，又吃解药，若能凭□□的气味而找出相应的解药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顺手接过瓷瓶，将一粒药丸倒在手中，细细嗅着，又一掰为二，轻舔数下，面上顿时露出喜色，向着我道：“十有八九错不了，三哥，你快服下此药！”一把将瓷瓶抛我手中。

此事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且落寒素玩笑，即便言眺敢确定，我依旧瞠目结舌，犹疑不决。

言眺却似有些急躁，轻搓着两手道：“本来休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也不妨事，只是如今势有些……不妥……”

何事不妥？

言眺支吾起来，瞧瞧落寒，又别过去。我早已明白他的心思，恐怕军中有了大事，不便在前对我细说。只是他盼着落寒快走，落寒却偏不走，只笑看言眺，眼里满是故意为之的顽皮之色。

言眺瞪了他许久，终于忍不住道：“你还不走？”

落寒只笑着摇，施施然在椅中坐下。

言眺咬一咬牙，向我道：“三哥恐怕要立即恢复功力才好……如今有战事……”

战事？我不在的这几个月，竟有了战事？

落寒站起身来道：“在下答应三郎的事，已然做到，但盼三郎也是守信之，到时依约去与我那好友见上一面。”

言眺终于松了一气。

我走到书桌前，当即手书一份，与他道：“林某亲笔所书，无论百里君填上何时何地何，只要到我手，我必前去相见。”

落寒看也不看，卷起手书，笑道：“如此甚好。三郎兄弟想必有大事相商，我也不做不识趣之。鲛珠已在我手，两不相欠，不必言谢，就此告辞。”

言眺目送落寒离去，这才转首道：“前些子，朱袭手下有一小校夜渡红蓝江，逃来玢州欲投奔南剑之盟，玢州太守不敢做主，将缚了送来积艳山，朱袭便以此为借，发兵三万，由大将费通率领，前来攻打玢州。”

小校？现在何处？是否仍在积艳山？

言眺愤然道：“那小校分明是个细，假做投奔，实为潜伏，好将来接应朱袭。只是那贼甚是刁恶，我几番拷打，他竟始终不招，后来五妹火起，便将他一剑杀了。”

我疑虑顿起：“五妹向来是个谨慎之，真相未明之前，怎会贸然杀？更何况那小校也未必就是细。”

言眺跺脚道：“三哥若不相信，回去问五妹，看是不是她杀的。总之，现在势危急，我来之前，费通已攻玢州，璞州，琨州，如今正向琅州而去。南剑之盟虽有亚父坐镇，但三哥恐怕也耽搁不得三个月。”

我点点：“小校只是借，朱袭为的自然是金弦弓了。他这是试探之举，令小校假意投诚，看我收还是不收，我若因惧怕开战，把小校送还，如此冷酷无，则天下势必寒心，今后再无投奔我。我若把小校当细杀了，他就有了发兵的由。只是这上次会饮时所见，颇有眼光城府，心思缜密稳重，照理不会第一个出兵，作此与我斗个两败俱伤却让他得利之不智之举。”

莫非我被掳之事他已听得风声，乘此机会前来攻打南剑之盟？

言眺撇嘴道：“你太抬举他。区区一粒鲛珠都引觊觎，何况是金弦弓？再说后下手遭殃，若是晚了一步，金弦弓若被他捷足先登，今后再想要夺回可就更费力气了。”

话虽有理，我却觉得言眺必有隐瞒之处，看来要问疏离才知道。

亚父是如何应对的？

“亚父已令原刘泾大将吴悝率两万军赶往琅州，再有三便可到达。五妹与钟韶庆轻骑先行，如今应已到了。琅州守军虽只有三千，但有五妹镇守，钟韶庆从旁相助，捱到吴悝到理应不难。”

琅州地势险要，有别与其他州，离积艳山虽远，却是南剑之盟的门户之州，若被朱袭拿下，倚为背靠，则可向前一路直进，南剑之盟势必陷被动。更何况这是南剑之盟第一仗，影响远，一旦打输必大泄士气，他再想重整旗鼓可是千难万难了。

琅州万万丢不得。更何况，我不信朱袭没有其他布置，单凭一己之力